向周玄逸。
周玄逸面无表情:“我忽然想起来,还有点东西落在太府寺,我得回去拿了,告辞。”
随着周玄逸离开,商辞和谢原的目光重新对上。
谢原笑了笑,主动道:“对了,得先给商大人道个歉。”
商辞:“道什么歉?”
谢原:“自然不是商大人说的什么,我半道横进来这样的无稽之谈,是正经事。如你所见,盐政、商市、各州财税要务都将革新,整个尚书省都会忙起来。”
“当然,商大人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,随时可以求助尚书省,但如果还是类似找卷宗这种冗杂费时的小事,可能要麻烦商大人自己带人过来找,我们没法奉陪了。”
商辞凝视谢原片刻,也笑了:“那是自然。”
谢原搭手一拜:“那么,告辞。”
商辞抬手回礼:“不送。”
……
已到了用冰的季节,房中的冰桶堆的小山一般,扇子一摇,沁凉的风便驱散了炎热。
岁安趴在塌边看书,轻丝长裙铺开,薄衫之下的轮廓婀娜曼妙。
“佞臣……”岁安已许久没有翻页,听着玉藻打听回来的消息,嘴里念叨出这个词。
这竟是对商辞的评价。
朔月瞪了玉藻一眼:“夫人为何要打听他的举动?若是让郎君知道,该不高兴了。”
玉藻分辩:“这可不是打听的,如今朝中正热议此事,你出去随便就能听一耳朵。不止有他,还有郎君,不过都是夸赞的,说郎君高瞻远瞩,不似商辞那般急功近利。”
岁安合上书,坐了起来。
玉藻和朔月同时歇声。
“我不是在意他。”岁安将书放到一旁,两手撑着斜榻边沿。
她只是有些感慨。
因她如何都想不到,昔日在北山一身傲气,满腹才情,眼中只分黑白的男人,待真正踏入仕途时,会得到这样的评价。
而他做这件事之前,不可能不知道后果。
但他不在乎。
岁安起身走出房门。
没了冰气解暑,热流扑面而来,朔月和阿松忙不迭追上来帮她打扇去热。
仰头是天,天色碧蓝,宁静悠远。
垂眼有荷塘,碧叶红花,交相辉映,热烈盎然。
岁安曾以为,嫁给谢原,成就这门婚事,是走出北山的一大步。
可这方花墙围作的小院,竟渐渐成了人生中的另外一个北山,安逸宁静,无人叨扰,充满自由自在的惬意。
这样的日子,谁能平白生出怨言。
可当岁安看到如今的商辞时,第一次意识到,她和商辞之间门,他才是真正走出北山的人。
虽不知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事,但那些事,必然是真正的残酷,无情,甚至无奈。
也正因她和商辞曾经那么亲近,无话不谈,才难以相信,他会成为今朝的模样。
岁安想到了母亲。
她从未告诉谢原,其实崇拜母亲,一心想效仿母亲做一番成就的,不止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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