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?
高贵妃则是身形一晃,恨不能立刻厥过去,圣上怎能如此待她?
这次万寿节,她明里暗里多次想代替皇后坐在他身边,当时圣上是如何说的,他说等你真正成为皇后才能坐,她满怀期待的等着废后,却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竟能轻而易举得到她费尽心机才能得到的…
大太监揽着拂尘躬身请安,他是宫中老人,在这位帝姬面前半点儿不敢放肆,“恭请帝姬。”
坐下后,嘉熙嫌白纱碍事,挑起挂在耳后,徒留着底端的银色穗子挡住额头,明媚如水的双眸一览无余,鼻尖雪嫩嫩的,唇瓣浅粉色,声儿悠悠冷淡,“我就坐这儿。”
这?
大太监一哽,哆嗦着回去复命,崇敬帝遥遥的只能望见一片背影,顿时更急,闻言皱了下眉,又道,“让柔妃过来。”
柔妃心情也澎湃不停,她从未想过女儿会如此得帝心,几次三番的让步,忙凑过去安抚,“嘉熙同母妃一齐过去,如何?”
高贵妃快把指甲掰断了,几位诰命纷纷劝说,“帝姬便是过去吧,想来圣上真是想念你。”
嘉熙最厌烦应付这种场面,每次出来都像耍猴一般,压抑住烦躁的心情,轻抿了下唇,起身往了高台上去。
崇敬帝这回是真真切切的高兴,面对着这个难得一见的女儿话也多了不少,“嘉熙何时回来的,为何不进宫探望父皇?”
近处桌案上摆着一樽酒,混沌的棕色倒映出女子冷漠的眉眼,浑身素净,唯独唇色夹着粉,眉心的花钿隐约可见,越是这样波澜不惊,越是想让人打破。
“前几日。”
崇敬帝不觉她冷淡,只觉得这个女儿越看越招人稀罕,常言道,女儿是自己上辈子的情人,此话果真不假。
“莫不是真将父皇忘个干净?”崇敬帝说罢,自己先大笑起来,仰头灌了口酒,伸出食指点着她桌前,“今日朕高兴,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…”
嘉熙忽然抬头清凌凌的看向他,那种目光不似父女,反而类毫不相干的陌生人,崇敬帝瞬间就撂下脸子,目光锐利的对视着这个久不见面没规没矩的女儿。
柔妃在一侧都快急哭了,伸手按着嘉熙,软话说,“嘉熙,你好生与父皇说话。”
崇敬帝做帝王这些年,被恭敬奉承惯了,还从未见人如此不识好歹。
若不是惦念着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,早就发怒,咯噔将白玉酒樽放下,“在外头玩野了,回来便不懂得尊卑了?”
此话当是很重,却足够让嘉熙清醒,上一世经历了那样难堪绝望的时刻,怎么还会惦记帝王那虚假缥缈的父爱呢?
简直可笑。
人面两张皮,那个男人教会她想要什么就自己伸手去取,且需不择手段。
女子慢慢垂落了目光,眸光微闪,朱唇轻启,“父皇老了,是女儿不孝,这次暂且不回西山行宫。”
话说一半,余下一半让别人自己品,显然崇敬帝被这句话再次取悦,女儿话中的意思就是以后会多陪自己,“好,好,乖玉奴,来人,将前几日上贡来的金银珠宝都送至帝姬府上…”
嘉熙亦有小字,太后取之,玉奴,宋玉奴。
只可亲近之人唤,从前是太后,现下是父皇,上一世,便还多了那个男人,他最爱倚在床头,低头用指尖梳拢她长发,边梳边用那种低沉沙哑的嗓音唤她,玉奴,我的玉奴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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