浆出,手心都是冷的,只一颗心在胸口砰砰直跳。“他是和谁jiāo代着这些事?他这个信……他这个信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子衿猛地把信拍在案上,用手掌捂着,不敢再看一眼。这一刻他仿佛看的不是一页纸,而是纪明尘的心。
但他终于还是想知道。
他心里是不是藏着……
只有一行字了。
子衿松手,翻开。
“我又去了一趟小汀州。”
只这一行字。
信笺上大片大片的空白。
但看在子衿眼里,眼前却是小汀州上纷纷扬扬的桃花。
那一年天,他和纪明尘第一回下山斩剑,路过小汀州。小汀州上有株老槐树,据说就是韦固遇月下老人处,后人在这里供奉起了庙宇。有qíng人不远万里也要来这里系上红绳,求千生万世在一起;而心上人求不得者,则在月圆之夜讨一盏铜花铃祈愿。
老树开花,一年一度。道人采花浇铜,铸成花铃,铃下悬一木刻名牌。在铜花铃上刻下心上人的名字,月老便会看到你的心意。
他们小时候求过一次,拿到手却都不知该写谁。
他和纪明尘一同跪在槐树下,手中握着刻刀犯难:“一次只能写一个么?照花和拂柳我两个都写行不行?……你怎么写的那么快?你写谁了?”
纪明尘坦率地给他看。
他张望了一眼,只见上头四仰八叉三个大字----“胸大的”。
“纪明尘!你这样要遭报应的我跟你讲!我要是月老我就给你个平胸的臭婆娘,气不死你!”
“我有写错么?”
“不行的!不要胡闹了!”他拿过来用自己的磕刀将“胸大的”三个字刨平。
“那我写谁?”
“等你有喜欢了的人再写----快把你的借我用用,我要写照花、拂柳两个呢。”
“你写两个月老都给,为什么我写胸大的月老就要生气?你找打啊!”
“……”
脑海里曾经的笑闹还未远去,窗棂下就传来清脆的响铃。有风穿堂而过,让他模糊了彼时与如今。他一步一步走到窗下,在清如水的白月光里,找到了那十枚小小的铜花铃。铜花摇摇晃晃,在寂天寞地的夜里,虽然响得细碎,却从不停息。
他伸手,捉住了铜花铃下的名牌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纪子矜。
全是纪子矜。
第十五章纪子矜落荒而逃(二)
身后突然传来打翻汤药的声音。
子衿回头,发现是服侍他用药的婢子。
“诶呀,你怎么翻宗主的信了呀?宗主不准人动的。”她将信放回了抽屉,好好整理好,回头吓了一跳,“你怎么哭了?是哪里不舒服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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