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有礼物想当面送给他。
柳夫人哦一声,徐徐摇一摇扇,“已经打发人去唤了,约莫就快来了吧。”
停了半会儿,又接着道:“韫儿可是替长涣新作了一幅画?你去年送他的还在屋里挂着呢,若是,他一准喜欢。”
她们后来谈的话,柳伏钦没兴致参与,索性站起身,叫上沈延宥到一旁假山,预备问清楚鹦鹉之事。
沈延宥早料到鹦鹉有异,正纳闷如何解释呢,原想痛痛快快地交代出去,可真到了这时候,居然有些心慌,像沸水里煮的茶叶,咕噜咕噜冒着响。
荫凉底下,柳伏钦半垂着眸,忖了半晌才问:“你打发人给我送来那只鹦鹉……到底有何玄妙?”
他们俩虽没好到“孟不离焦,焦不离孟”的地步,到底也认识了十几年,以他对沈延宥的了解,断不会做出此等坏礼仪之事。
沈延宥见他颇严肃,心中愈发焦热,舌头都打了结,“是哪里不、不、不妥吗?”
这一问,使柳伏钦语塞良久,捱出几个字。
“不太雅。”
终究没直言,那鹦鹉道的淫词艳曲,他是闻所未闻,压根儿不敢放在院子里,若让父亲抓到,少不得挨一顿打。
而这样的回答令沈延宥万分摸不着头脑,低低询了句:“伏钦哥哥,是怎么个不雅法?”
他举着一双圣湖似的眸子,困惑地望来。柳伏钦越看越觉得古怪,只怕他小子是给人蒙骗了,终究不落忍,提手挥了挥。
“罢了,你费此周章给我找来的东西,定有你的好意,不提了。”言讫便要转身。
若这么过去了,他在柳伏钦那儿的“不雅”之嫌可就真的洗不清了!
思及此,沈延宥猛地掣住柳伏钦,啻啻磕磕许久,终于将来龙去脉抖落干净。
柳伏钦抱臂倚在假山前,朝远处看,口中曼声问:“沈韫?”顿了顿,复回过头,犹不敢置信,“那鹦鹉是她养的?”
她一个女孩子,从何处学的那些诗……况也不似她的德行。
听他问,沈延宥忽觉十分愧怍,既是愧自己,亦是愧对他,浓长的睫羽愈压愈低,好一会儿才重新掀起,不安道:“姐姐可是拿它折辱你了?”
鹦鹉的新鲜处唯有一宗——善学人语。沈韫若教它些不入流的话,见天在人院里叫唤,可不是折辱?
柳伏钦却笑了笑,散开手,整一整仪容,待往沈韫那边踱去,嗓音倏尔撂得极低,好像糅杂在尘光里,“折辱算不上,有些吃惊罢了。”
时候不早,受邀的客人俱该登门了,柳长涣作为宴席的主人,迟未现身,不免叫柳夫人有些发愁。
她月眉轻攒,拉着宋氏一通倾诉:“嗳,还是从前好,从前啊,长涣最晓得给我省心了。长修带着钦儿去外胡混,天天惹一身祸事回来,若非长涣替我看点,真不知他俩会捅多大篓子……如今长修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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