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宫墙,只是一瞬间,就已如一道白烟般的,去得远了。
她被惊得傻住,过了许久,方才意识到,许是进了刺客,她抬腿就又来到清心殿的门口,没有想到,刘喜依旧坚持说,皇上已经歇下了,在她亲眼见了那样的情景后,她哪里肯信,再看清心殿门口大青石雕琢铺垫而成的地面上。依稀还有几滴殷红的血滴,她指了向刘喜冷冷的问,“这是什么?”
哪知刘喜却眼皮不抬,“回娘娘,是方才一个小太监瞎了眼,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,鼻子给磕破了。”
她气极,再要问时,就见皇帝英宏只着了一身亵衣出来,她一愣之下才要行礼时,被英宏抬手拦住,只淡淡一句,“贵妃回去歇着罢,朕正乏呢,就被你们吵醒了。”
她只好回去,回去的路上,她心里更是觉得不对,看皇上的样子,竟是特意做出那个样子出来给自己瞧的,若在往年,他怎么能够呢?
她想天想地想得头疼,却再也没有想到,这,竟是自己见他的最后一面!
想到这里,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,她再没有想到,自己回到宫里才躺下不多一会儿,就传出恶讯说,皇帝驾崩了。而按规矩,皇帝驾崩,近身服侍的嫔妃以及皇子皇孙,都是要瞻仰了皇帝的遗容后,方才可以盖棺的,可是等她急急再赶去清心殿时,却见金漆盘龙的灵柩竟然已经封上了。
纵然她愤怒无比,然而意外的是,连英昊都没有再向着她,道是先皇的遗诏,坚决不许打开灵柩观瞻遗容的。
她到底是个女流之悲,身份再怎么尊贵,又怎么能抗拒得了大行皇帝的遗诏呢,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沉重的灵柩,顾自哭了个天昏地暗,痛不欲生。
那些泪水流下来时,她也不知道是为这奇怪的突然驾崩,还是因为,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都失了空。
二十多年前沈姐姐去后,自己虽然身份尊贵了起来,可是却和众姐妹一样的,平白守了有二十多年的活寡呵。
天佐太后,天佑太后,明眼人谁不知道,她终究还是排在沈姐姐的后头,从古到今,从来都是以左为尊的啊。
只是,因为沈姐姐爱屋及乌也好,因为自己抚养昊儿也好,大行皇帝对她到底不薄,临了将她正位太后,可是,可是呵,只有老天爷才知道,她穷其一生,求的其实只是他还能像当年那样,将自己抱在怀里开怀大笑一场啊!
然而事情到了这个时候,不管怎么说,承乾年间算是过去了,昌永年的兴旺并不亚于承乾年间,新帝英昊之英明果断,也并不比先皇差多少,百姓安居乐业之余,都不住口的夸这位年轻的皇帝。
而京城外的秀明湖畔,亦一样的风景秀美,每每游人泛舟湖上时,依旧常会听到位于湖畔悬崖上的浅梨别院里传出的音律之声,只是懂音律的人却分明辨出,那是琴声里夹着箫声,这琴箫合奏竟是那么的和谐默契,宛如天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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