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满足。
谢时晏拧起眉头,话在腹中绕了几圈,最终只余一声叹息:“这些年……苦了你。”
不知他如何反应?
他会后悔吗,后悔把她一个人丢在冰天雪地里,后悔那一封决然的休书。
但李昭什么也没说,因为她知道,他不会后悔的。
夫妻三载,她太了解他了。
他或许会心疼,会发怒,会把当初怠慢她的人一一揪出来惩处,但如果重来一次,让他在她与锦绣前程之间再选择一次,她一定是被抛下的那一个。
她从来知道他的抱负。
在无数个陪他挑灯夜读的夜里,她曾解过他的字,时晏时晏,应时而生,河清海晏。他的宿命,或许从一出生就注定了。
是她自己不自量力,企图让一个满眼山河的郎君陪她花前月下,最后终得一场空。
窗外雨下大了,淅淅沥沥。李昭静默站着,一声不吭,谢时晏失神地盯着眼前的书本,却半天没有翻一页。
一会儿,响起“咚咚”到敲门声,云蕙来了。
她道:“殿下,有武国公府的帖子,您要不要看看。”
武国公府,其先祖曾跟太宗皇帝打天下,后被封为超一品公爵,世代罔替。其后代子孙也争气,大多靠科举入朝堂,其枝繁叶茂,就算在当初废太子案中
,也安然度过,未曾动摇根基。
李昭有些奇怪,她和国公府并无交情,当初她年纪小又地位尊崇,母后把她娇养在深闺里,后来成婚,她一门心思都围绕谢时晏转,根本没有时间参加后宅妇人的交际,国公府怎么会给她递帖子?
可烫金的雕花帖子确实明明白白写着“玉真居士”四个大字,还有国公府的烙印。
李昭不明所以,拿起来一读,原来是国公府老太太七十大寿,邀请她前去做客。
“这——”李昭犹豫了一下,下意识看向谢时晏。
谢时晏心中暗忖,国公夫人他曾见过,不是那等尖酸刻薄、目光短浅的愚妇。若能打好关系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庇护李昭一二,他也能放宽心。
六年前的事,让谢时晏深刻认识到他的弱小,他们夫妻二人在京中孤立无援,不得以,才落得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下场。当年的错,不能再犯了。
心思百转,谢时晏扬眉笑道,“无碍,你放心去,我派几个好手跟着。”
“前几天新到了一批彩绢,让府里裁缝为你裁衣,你穿的过于素净,不知道的,还当我苛待了你。”
谢时晏难的开了次玩笑,李昭却不接茬,她指了指请柬上的四个大字——“玉真居士。”
“我如今这个身份,怕不好太过张扬。”
上一次是皇后家宴,已经够出风头,如今老太太寿宴,主家以居士之名邀请,她怎么能穿红戴绿,宣兵夺主。
谢时晏眼眸微暗,他们谁都知道,所谓“居士”、所谓“带发修行”、只是个幌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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