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儿,周氏恍然想起还有李昭在场,她面露歉意笑道,“对不住,这小泼猴儿一来,搞得我昏了头,怠慢了贵人。”
她抬眼,看谢时晏脸色实在难看,顺嘴多说一句:“你身上还有伤,少喝酒,莫逞强。”
周氏是个知情识趣的,马上笑吟吟接话,“这话说的外道,您能来,已经让寒舍蓬荜生辉。”
李昭不自觉对比自己,心底苦笑。她不是个会管家的人,或者说当初母后根本没有教她这项技能,生而尊贵,她何必同寻常女子一般侍奉公婆,操持家务。
因为前面的小插曲,李昭到的时候,许多宾客均已落座,上首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人,她面容沉静,身着深紫盘花如意大襟袄,下半身同色褥裙,头戴珠钗,手上碧色翡翠,华贵而大气。
谢时晏冷峻的眉眼终于舒展,他勾起唇角,躬身一拜,“谨遵公主之命。”
“别无长物,只有两卷经书聊表心意,望夫人不要嫌弃才好。”
见到李昭进来,她连忙起身,快步到李昭身边,微微笑道,“千盼万盼,终于把贵人盼来了。”
周氏笑骂道:“你个小泼猴儿,跑哪儿顽去了,快擦擦汗。”边说边扯出锦帕,给小童擦拭额头的汗珠。
李昭点点头,使了个眼色,让云蕙奉上寿礼。
李昭摇摇头,她已为人母,将心比心,当安儿扑向自己的那一刻,她也顾不上其他。李昭真心赞道:“令郎聪慧可爱,夫人好福气。”
“您谬赞了。”周氏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十分受用,小儿是她老来得子,宠爱得紧,不管旁人如何看待,在母亲心里,自己的孩子肯定是最好的。
小童嚼完了几个果子,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李昭瞧,仔细琢磨一会,恍然大悟道:“我认得你!”
“你是师母!”
李昭正疑惑间,周氏先板下脸,“胡说八道什么,吃都堵不上你的嘴,出去顽罢。”
她转身对李昭陪笑,“童言无忌,居士莫怪。”
小童不乐意了,他吐出嘴里的果核儿,大声嚷嚷道,“就是师母!我没认错,我在老师那里见过师母的画像,她长得一模一样!”
小孩子不懂收声音,闹出动静,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瞧。其中不乏有认出李昭者,皇后家宴名单和武国公府寿宴名单高度重叠,一时间,了然的,看热闹的,讽刺的,各种目光纷至沓来。
周氏当即脸色一变,沉声道:“后院儿给戏班子已经就位,老祖宗在等候各位,我这里就不留人了。”
此言一出,在场都是人精,哪儿有不懂她的意思,纷纷告辞,在侍女的引领下前往后院,小童见势不对,拔腿跑的无影无踪。一会儿,诺大的厅堂里只剩周氏和李昭两人。
周氏长叹一口气,面含愧色:“没想到会成这样,真是对不住。那混小子真被我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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