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道,“兹事体大,是否应禀报圣上,再做定夺……”
过了一会儿,书案上最后一本折子批阅完毕。谢时晏把笔搁在笔架上,拿起一旁的青盏,轻缀一口,皱眉道,“陈的?”
要不是知道相爷喜爱云顶雪雾,他也不敢拿陈年茶叶糊弄上官。
她偏甜口,他偏咸口,他们的口味总是相冲,在过去,她迁就他良多。
刑部大牢,一条路幽深曲折,昏暗的烛火一跳一跳,映衬着墙上干涸的血迹,让人从脚底发寒。
为首的男人一袭白衣,脚下的锦缎鞋面也是洁白无瑕,踩在污黑的地面上,莎莎莎。一行人走进最深处的牢房,狱卒关上石门,一室静谧。
赤膊的狱卒手握长鞭,对男人躬身行礼,“拜见相爷。”
身后的人形木架上,碗口粗的锁链捆着几个血人,血肉翻飞,已经看不清容貌,
谢时晏摆了摆手,淡声问,“吐出什么来了?”
狱卒恭谨答道,“刺客同党还剩余十三人,他们原计划事成之后,乔装成经商的车队离京……”
“是乔装成盘查最松泛的胡商。”
谢时晏纠正道,语气带着不耐,“这是关素卿半月前就审出来的东西,本相竟不知,刑部离了关素卿,竟成了拔牙的老虎,半点手段都没了?”
他轻轻挽起袖子,接过狱卒手中的长鞭,用手柄挑起一个刺客的下巴,声音淡漠,“本相很好奇,李懋都死了那么多年,你们竟还死心塌地跟随,你们到底图什么呢?”
“权力?地位?金银?女人?”
血人耷拉着眼皮,没有力气说话,嘴里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“嗬嗬”声,眼中充满仇恨。
谢时嗤笑一声,“该不是为了所谓的“忠心”吧,你可知,你们的主子当年可是以谋逆罪论处,史书工笔,罪在千秋!你们再怎么蹦跶,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。”
“这些年,你们借着那个东西吸纳教众,竟也成了气候。呵,他们也是蠢,区区一个死物而已,居然就这么信了。”
“本相近来想通了一件事,欲向你求证一番。”
他眼神一凛,直勾勾盯着刺客,“那个,根本不在你们手上!”
刺客蓦然瞪大双眼,眼球遍布血丝,如死鱼的眼睛,嘴里蠕动着,拼命想张口,却不成语调。
“相爷高明!”狱卒大喜,当即欲附耳上前听,却听上方的男人淡淡道,“无用之人,杀了吧。”
几个刺客临死前,眼睛都瞪的大大的,死不瞑目。
在狱卒奉上的铜盆里净了手,谢时晏接过素色锦帕,慢条斯理地,一根根擦拭指尖剩余的血迹,他挽下衣袖,轻声问道,
“你说,在这里办差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
狱卒想了片刻,垂首沉默。
“孺子可教。”
锦帕被甩进铜盆里,渐渐染成红色。
石门开启,侍候在外面的刑部侍郎及一众官员立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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