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。”
张淑柔来去匆匆,却悄悄把那盒香放进了袖子里。一会儿,张府管家过来,对照单子,一个一个验过之后,让人呈上一个扁扁的小木盒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眼前人他们开罪不起。
据他所知,这张府是当朝皇后的母家,已是他们接触的最顶尖的权贵。
管家瞥了他一眼,语气中暗含骄傲,“贵客乃是当朝相爷,你说值不值得?”
“算了,你等蛮人,说了你也不懂,快收拾收拾回去吧。”
————
张府后花园,一身青衣的男子闲庭信步。衣着富贵的锦衣公子,此时正点头哈腰,端着一个托盘,亦步亦趋跟在身后。
“老师,今年新到的云顶雨雾,您尝尝?”
“不必唤我老师。”男子淡淡道,“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,我自问没有做到这些,受不起。”
他只是抽空看了张兴怀几篇文章,表面一团锦绣,实则狗屁不通,无从改起。他浅浅批注几句便退了回去。
张兴怀只是笑道,“您自谦了,若没有您的教导,我哪儿能入闱,你的大恩大德,我张府没齿难忘。”
张兴怀是张府的独苗苗,虽说也有几个庶子蹦跶,但高门大院,谁家没点腌臜事儿。他是当朝国母的亲堂弟,如今拜了丞相为师,还光宗耀祖入了闱,连祖父都叹他出息了。
现在他在府里的地位一跃千仗,言辞间都能狂妄地代表整个张府,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,万分畅快。
他殷切地把托盘放在一旁的石桌上,端起青瓷茶盏,递到男人跟前,“老……相爷请笑纳。”
谢时晏眼底闪过一丝不耐,他微微侧身,避开。“能入闱是你的本事,与我无关。”
如他所想,张兴怀此人的水平,得个秀才都是抬举,他此次能春闱得中,虽说只是个末尾,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——他秀才都是捐的,加上他平时的水准,谢时晏想不通。
“官之民于何位。”谢时晏忽然道。
“啊?”
“这次春闱的题目,论官之民于何位,你来讲讲,你是如何破题的。”
谢时晏撩起衣摆,端坐在石凳上。他向来仪态修正,即使在悠闲的庭院里,腰杆儿也挺的直直的,如松竹般不折不屈。
“啊这……”
张兴怀面露难色,吞吞吐吐道,“过去太久,学生已经忘了当时是如何做答的。”
谢时晏皱眉,“半分都不记得了吗?”
“倒是记得一点,就是怕说不全,张冠李戴,惹惹得相爷发笑。”
他连老师都不敢再称呼。
“无碍,讲。”
张兴怀憋了半天,在谢时晏审视的目光下,结结巴巴,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。三月里春寒料峭,他却全身冒出了冷汗。
一刻钟过去,终于背出最后一句,张兴怀擦擦额头的细汗,目光虚浮,“相爷,大概就记的这么多了,劳您指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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