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性,便让他在自己磨墨。自古磨墨如磨心,如今他倒是沉稳不少,但却冒出来另一个问题——太子过于古板,不知变通。
过了半晌儿,听谢时晏轻叹一口气,道,“殿下先磨墨吧。”
“老师,我磨好了。”
“圣人也是人。”
谢时晏平日里积威甚重,小太子头都不敢抬,唯唯诺诺应是,具体听到心里没有,就不得而知了。
他看着低头的小太子,语气严厉,“方才殿下的回答没有半分错处,孔夫子的话也没有错,但是微臣依然很失望。尽信书不如无书,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对,也没有绝对的错。审时度势,擅用于人,殿下读书时应当有自己的思考才是。”
小太子把砚台往前推了推,里面的墨水细腻丝滑,浓淡适宜。谢时晏内心轻叹一口气,太子虽愚钝软弱,但胜在性情温和,不似圣上那般狠戾。他还小,好生教导,或许将来可以做个守成之君。
谢时晏眉头皱的更紧了,“殿下,微臣以为,书学死,人学活。读书是为了开智,如果事事按照书本所言,学成个书呆子,还不如将这些书付之一炬。”
就算他把他硬推上那个位置,他守得住吗?
“至于暴虎冯河……殿下,您是掌权者,是操纵绳子的那个人。有勇有谋当然好,但这种如凤毛麟角,世人总难做到两全。有勇无谋,或者有谋无勇,只要殿下用对了地方,都不是问题。”
“老师说的不对!”
“王守仁曾言,知行合一。照这么讲,孔圣人岂不是连这点都做不到?又如何做万世师表?”
他徐徐引导,“这个问题,你知道你父皇当初是怎么说的么。”
终究是一国储君,谢时晏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,还夸了他一句,“磨研的尚可。”
他坐到书案后面,开启今天的授课,“今日接着学叙而篇,‘富贵可求,虽执鞭之士……”
这时守在外面的小太监进来报,“禀殿下、少傅,皇后娘娘凤驾。”
谢时晏瞥了他一眼,“出去。”
小太监自然知道他授课时不喜被人打扰,但那是殿下的生母,不是旁人!他求救般地看向太子,可小太子只低顾着头,唯唯诺诺不敢应声。
直到今日课业结束,谢时晏布置下任务,他朝小太子行礼告退,因为他是师长,小太子也对他回了一礼。他才离开书房,见到皇后娘娘的凤驾。
“娘娘安好。”
外臣不便和后宫女眷多待,他行了一礼便要离开,却被皇后叫住。
“相爷留步。本宫今日正要找你,不知可否有时间一叙。”
“事关太子,劳烦相爷了。”
谢时晏一顿,终究没有拒绝。清心阁旁边是一个湖心亭,依水而建,阴翳遮蔽,刚好适合谈话。
皇后使了个眼色,晚秋让人退后守在外面,一会儿,亭子里只剩下两人。
皇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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