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李昭的错觉,他似乎有些生气。
谢时晏想也不想,当即道:“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何况是偷盗贡品。继续审,刑部不行就让大理寺去,再不济还有关素卿,不管用什么手段,三日后本相要看到结果,诸位大人,切忌妇人之仁!”
这些宗亲即将前往大相国寺祈福,到底是留还是放,刑部拿不准主意,在等谢时晏裁夺。
李昭苦笑一声,自己身体不好,他生的哪门子的气,难道气自己方才没有接茶盏,让他丢了面子么。
谢时晏眉头一拧,目光凌厉:“老毛病?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?”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正在她准备找补两句的时候,谢时晏已经回到了上坐,开始问起贡品丢失案件,再没朝她的方向看一眼。
而李昭,作为这场戏的主角,冷眼看着前倨后恭的官员,和一脸道貌岸然的前夫,一时觉得很可笑。
李昭支起耳朵听着,现在刑部关押了一批人,相当一部分是皇室宗亲,虽然大多和皇家一表三千里,但到底姓李,刑部不敢上刑,到现在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她一届女流也听说过关素卿,虽然名字很好听,却是个实打实的活阎王,以刑讯闻名,据说没有犯人能从他手中过一个时辰,听他的意思,是准备用刑?
我朝素来刑不上大夫,他谢时晏一介下臣,公然对皇室宗亲用刑,而周围人竟见怪不怪,十分顺从,就算往上数一百年也没这种荒唐事。
再看这群鹌鹑似得官员们,李昭扫了一圈他们胸口的补子,大多是孔雀、云雁之流。他们年纪大约在三、四十岁之间,官从三品或者四品,既不会职位太高引人注目,又偏偏是实权官职,朝廷的中流砥柱。
她有些复杂地看向谢时晏,她那同父异母的皇弟,可从来不是个心胸宽大的帝王,谢时晏究竟有什么本事,让他容得下这样的权臣?
她想的入神,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,战火已经不知何时烧到了她身上。
先是一个官员郑重地她陪了礼,说下人无眼,冲撞了殿下。然后又细细问起贡品丢失那天,自己在做什么,是否看见可疑的人出入驿站。
李昭摇摇头,她与贡品丢失案毫无干系,簪子根本是什么贡品,这点,她那前夫心知肚明。
谢时晏却正色道:“公主,贡品里有一味非常重要的药材,对圣上大有裨益,您有线索一定要如实说来,于家,于国,都至关重要。”
李昭当然什么都不知道,可她又无法自证,只得干巴巴再解释一遍:“当天我一直在房间里,当真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。”
这时下面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:“公主,您可得好好想想啊,此事非同一般,刑部还等着您的线索呢。”
言外之意,你李昭也是应该受审人员之一,因为某些关系才是逃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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