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。
常念喝了药之后,勉强吃了几口米粥,平躺许久,身子总算有所缓解,可是一夜翻来覆去,不得好眠,意识朦胧间,倏的问了句:“我会死在路上么?”
江恕微一顿,沉声:“不会。”
那道声音小了下去,却仍是不放心地问:“倘若呢?万一我出什么意外……”
话音未落,江恕深深蹙眉,竟道:“我受五雷轰顶。”
“嗯??”常念被这话吓得不轻,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,忙“呸呸”两声,摇头反驳道:“什么五雷轰顶,我可不想当小寡妇!也不想与你黄泉路上再相遇!”
想罢,她心里后怕,立时双手合十,虔诚祷告:“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,各路神明佛祖菩萨在上,我家侯爷方才所言全是玩笑话,可作不得数,万望天爷切莫当真,切莫当真!”
江恕:“……”
若世上当真有神佛庇佑,又何来人间疾苦。
惊觉自己失言,他缓了缓,才淡淡解释道:“我的意思,是不会有意外。”
常念半信半疑,悄咪咪又祈祷一遍。
她可不想拖累他送死。
这一夜,谁都没有睡。
东方旭阳却是如常升起。
清晨,江恕先是安排陈副将护送运输兵器的车队先行赶回西北,而后再让装运家私器物的车队随后跟上,只留下五辆马车断后,分别是新婚将领的家眷,及少量仆妇宫婢。
这位娇贵主儿,是急不得了。
自禹城出发后,马车走走停停,常念难受时,江恕便抱她上马,跟着马儿缓缓前行,沿途赏景,乏了便又回车上坐坐,及至下一个驿站,则停下歇一晚。
如此,两日的行程,硬是走到了第四日。
可怜侯府里江老太太拄着拐杖左等右等,后来索性搬来大交椅在门口坐下,眼见着运输兵器一类的车队日夜兼程赶回军营,又是一堆运送杂物的停下,回来的将领都说侯爷与殿下马上就到了,偏偏一日又一日,就是不见孙媳妇,老人家急了,心想莫不是半道上孙媳妇身子不爽利,还是半道上就难受得闹着要回京?
她那个孙子,半点不懂体贴照顾人,要是孙媳妇说一声要回京,他还当真能干出安排车架送人回去那档子事!
不成!
这一寻思,老太太哪里还坐得住,立时吩咐人备马车,前往入西北边塞的安城。
她抵达安城时,正是天擦黑。
江家在西北地界内各处都有私宅,侯府的马车自是先驶向安城南北巷的府邸。
适时,成排车架从街道另一头驶来,声势浩大。
老太太掀开车帘,眯眼一瞧,前方侍卫举的灯笼,倒有几分像是宁远侯府的,她将要垮下马车的身子又伸回去,仔细思量一番,压低声音吩咐车夫:“别作声,跟过去瞧瞧。”
于是车夫驱马上前了些,借着夜幕,停靠在街道另一侧。
老太太则拿拐杖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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