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反复在落差中自我折磨。
烟缸里横着两截新鲜的烟蒂，孟?书一手挑开烟盒，要取第三支。
“孟?书，”姜迎的声音幽幽传来，“我不说你，你就没点自觉了是吧。”
她靠坐在餐厅的椅子上，一手握住水杯，偏着脸，遥遥看过去。
她微抬下巴：“把烟放下。”
已经很少人敢对他使用祈使句了。
孟?书下意识舔了舔牙，还真就放下了。
他起身，向她走去。
他在姜迎旁边坐下，问她：“生气？”
直男只会抓一个重点。
姜迎忍俊不禁：“没气，但是太晚了，你不要再抽了。”
她把杯子举到他嘴边：“喝点水。”
孟?书握住她手腕，低头去将就她的手，喝完了余下小半杯水。
他看了她两秒，问：“许嘉宏找你说什么了？”
姜迎扬眉：“就，吐槽工作和房子的事。”
他心里一沉，直觉事实并非如此，但她不愿说。
他又问：“为什么说我是电视的声音，不可以告诉他吗。”
“…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大嘴巴，他知道了，全班都会知道。”
“为什么不可以让全班知道。”
姜迎想也不想：“反正现在就是不可以。”
“什么时候才可以。”
“过段时间再说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他有些固执地问。
“哪有为什么，很多事情都是没有为什么的。”
“有。”
“那你说，”她直视他双眼，“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。”
他长久地跟她对视，倔强而沉默，几乎要化成一尊严肃的雕像。
绕口令似的说了半天，姜迎想他大概有些上头了。她摸他脸，是有点烫。
“是不是醉了？回去睡觉吧。”
“不睡。”
孟?书抓住她的手，用力一拉，姜迎摔进他怀里，被他扣在腿上。
他说：“你答应我的。”
姜迎装傻：“什么呀？”
他从她颈脖往下吻，声音渐哑：“你答应了。”
半醉不醉的，记得还挺清楚啊。
姜迎一笑，揽住他脖子。
他的热情永远易燃，短暂的亲吻就是引子。
姜迎被凌空抱起，很快摔进柔软的地方，可也太快了吧。
“……为什么在沙发。”
他卖力吮吻，双手不停：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就是想起了他生病时她过来找他，半夜给他量体温，陪他去医院，隔天累得睁不开眼了，还记得给他换被褥，然后丝毫不讲究地缩在这沙发上午睡。
那日暖秋，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，她铺在背后的长发镀上了朦胧的金光。
那一天的心情，他此生难忘。
“……”
姜迎只觉得热……
他家里开了地暖，在床上不觉得什么，但沙发矮，她摩擦厚实的沙发垫，再动一动，真的好热。
大概过了三五分钟，他把她揽起来。
姜迎刚想实现自己的承诺要把他推倒，就感觉手被反剪到后背，还多了样东西，越来越紧。
“……”她微微冒汗，“这里怎么……有领带？”
孟?书搂住她半身，越过她在看后面的情况，他也是第一次玩这个，没有技巧，怕勒疼了她，正刻苦钻研。
他也热，不过是因为急切。视觉效果强烈，他呼吸越来越沉，手上却井然有序。
“刚才，从阳台拿进来的。”他粗着气说。
“……”
可水洗的领带，相当结实。
“……你到底醉没醉？”
他轻笑道：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姜迎稀里糊涂被调了个方向，他在下方仰视她，
“你来。”
“……”
原来前头，他说“还要”的意思，不是个补集，而是并集。
他有意折腾她，难为她。
姜迎受不住，带着哭腔喊他：“孟?书……”
他闻声抬头，一眼惊心。
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，鬓发湿润，脸侧发红，薄唇是充血的艳色，双目幽茫如同着魔。
那夜，他们纠缠到很晚。姜迎身体累极，精神却亢奋着。
孟?书偃旗息鼓，变得温柔纯良。他不愿睡去，一遍遍轻抚她的头发和面颊。
他问：“姜迎，为什么离我这么远。”
她说：“我就在你怀里啊。”
他说：“还是很远。”
她低声：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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