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腹诽的力气都没了。
却不想，他一个白眼还没翻完，就对上了沈珩冷得掉渣的目光。
夜长央：“……”
我怀疑他在看一具尸体，但我没有证据。
夜长央张了张嘴，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，就听沈珩骂道：“琳琅已经被你害得一无所有了，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？畜生！”
夜长央虽然的确做了不少畜生才能做得出来的事，但他本人毫无自觉，不但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，反而引以为傲。
比如，他虽然耍花招搞垮了顾氏，但商场如战场，胜败乃兵家常事，顾父顾母输给了他，只能怪自己轻信于他，技不如人，而他们的自杀，不过是因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，和他又有什么关系？
再比如，他在婚约期间劈腿白小希，全怪白小希勾引他，后来登报解除婚约，也是一时糊涂，哪个男人不犯错，改了不就好了？
可现在，夜长央突然不想改了。
他是爱着顾琳琅的，这一点毫无疑问，所以哪怕没了婚约关系，他也能容忍顾琳琅因爱生恨的报复行为，可看着眼前这一幕……
前一刻还满脸煞气、一拳又一拳直往他脸上招呼的女人，这一刻却哭得像个被欺负狠了的孩子，小脸布满了泪痕，紧紧埋在沈珩的膝盖上，两手用力抱着他的腰，仿佛沈珩就是她的整个世界。
而轮椅上的男人丝毫不介意顾琳琅用自己的裤子擦眼泪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，神情充满了怜惜与安抚：“乖，不哭不哭”
夜长央费力地睁着红肿的眼睛，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。
哪怕他再怎么深爱顾琳琅，也绝不能容忍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这么亲近，尤其那个男人还是沈珩，简直不可原谅！
夜长央好不容易停下咳嗽，目眦尽裂地瞪了过去：“顾琳琅，过来！只要你立刻离开沈珩，回到我身边，你刚才对我动手的事，我可以既往不咎，我妈从你这里抢走的东西，也全部还给你。”
顾琳琅指尖不由一紧，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都这个时候了，夜长央居然还以为他们之间有重新开始的机会？
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幻觉？
顾琳琅正要冷酷无情地怼回去，脑袋刚抬起一半，就被用力摁回膝盖，沈珩贴在她的耳边道：“乖一点，再摸我就要笑场了。”
顾琳琅先是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搁在对方腰间的两只爪子迅速摸了摸，又摸了摸，这才意犹未尽又若无其事地撤了回来。
沈珩：“……”
女人，你这是在活火山口玩炮仗！
沈珩眼神暗了暗，见顾琳琅一脸无辜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，乖乖趴回了他的膝盖，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凉凉的笑意。
回家再跟你算账！
抬头的瞬间，沈珩满脸嘲讽与冷意：“既往不咎？夜总想得未免太美，我倒要问问你究竟对琳琅做了什么，她居然又犯病了？”
“……犯病？”夜长央一时被问住了，竟忘了生气。
他想起顾琳琅刚才揍他时的那股狠劲、那双血红的眼睛，忍不住猜测，难道顾琳琅的疯病根本没有痊愈，只是暂时恢复了神智？
如果真是这样，他还要继续爱这么一个疯女人吗？
沈珩没给他时间纠结和犹豫，霸道地帮他做了选择：“报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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