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更深露重。
我闭眼假寐于床榻之上,听着周边声响。似乎是因为经历了许多许多,付观南不在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每日紧张兮兮的,终于有了平稳的呼吸声。
我睁开眼。
窗户关着,今夜天边似乎没有月亮,只余漆黑一片。
四更天。我终于听见福伯口中那“奇怪”之声。那是一种仿若来自天边的声响,朦朦胧胧的,不甚清晰,我侧耳,只感觉是一群人的怒吼,又或者是哀嚎,密密麻麻,如同针眼一样扎在我身上,我只觉心慌。
这究竟是什么地方?
未等我细想,倏尔,付观南一声惊呼,他自桌上摔了下去。
我掀起被褥,急急去扶他,“怎么还能摔下来呢,你且小心些。”他攀上我的手,迷迷瞪瞪地坐起来,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,道:“娘子,我好像、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,叫得很凄惨。不对、好像不是叫我。”他挠挠头,“是叫,安平止。”
安平止?
好熟悉的名字。
我抚摸他的后背,道:“许是你这几天被吓到了,便做了这个梦,别吓自己了。”
我话毕,摸摸他的头,让他安心些。正当付观南安静下来时,屋外那诡异之声再次袭来,我眉头一皱,却见付观南再度蜷缩起来,痛苦地呲牙咧嘴。
“付观南?”
他不应,抱着头。
我惊觉不妙,连忙拉着他的手,自指尖向他传递安神法术,暖流自四肢融进胸膛,他逐渐平稳下来,握紧我的手,道:“我听见了,不是梦见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信。”
我回握他的手。
付观南彻底睡不着了,瞪着眼睛与我对视。我打算大方一回,将他拉上床榻,他僵直地窝在被褥里,仍旧直直盯着我。我叹口气,让他往里让一让,遂也钻进了被窝。我与他紧挨着,感受彼此的体温,手也紧握着,如同长在了一起。
付观南终于闭上眼睛。
我施了个法,在他身边罩了一层屏蔽,帮他挡住那些奇怪声音,让他安心睡个觉。
只是,这诡异之声怎么会与夫君有如此强烈的联系?
安平止又是谁?
也许,明日天亮,我得去找福伯问个清楚明白。
——
晨雾蒙蒙。
我推开窗,吸了一口气。
付观南晃晃悠悠的,眼睛下面一圈青,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,“你没事吧?失了魂一样。”
付观南无精打采地眨眨眼,“你试试便知道了,我一辈子没有一夜那么难熬的。”
我有些心疼他。
“走,我替你讨公道去。”我拉着他的手,绕过客栈里的行路人,一路走至福伯的房门前,抬手叩了叩门。
无人应答。
我道:“福伯?”
仍旧毫无动静。
付观南道:“应是不在吧。你找他作甚?那个诡异的声音难道是他弄的?话说,这样的客栈生意居然还能很好。”
我与夫君一同瞅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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